小葵花口服液🌻

坑王不写长篇。

维港听风夜·星星碎片

 辛丑牛年七夕—戌时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肥仔×董浩博

《瘦身男女》×《麦路人》


背景:阿博被中介骗到日本工作,但是对方把他骗过去之后收了钱就走了,阿博不懂日语,短暂的在街头流浪。

       肥仔拎着行李箱走过小巷,他定的和室在小巷那头的房子里。小巷墙角躺着一个人,身上盖着纸板,肥仔想,他一定是个醉汉。走近了,地上散落着几个带血的纸团——哦,他可能要死了。肥仔把目光转移到这个流浪汉脸上,这一看就要命了,这张脸太熟悉了,肥仔艰难地蹲下去,仔细辨认了一番,是他没错了。认出来了就走不了了,肥仔捡起一边的纸板垫在地上,挨着流浪汉坐在了墙角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流浪汉睁开眼和肥仔对视了。流浪汉眨了眨眼睛用普通话问道:“你是中国人吗?”肥仔挤出一个笑说:“哎呀!我就说看你的长相就是中国人啦,我是HK来的,朋友们叫我肥仔,你呢?”流浪汉的脸上此时也有了浅浅的笑意,用广东话回答道:“我也係HK人,我叫阿博。”肥仔想让阿博跟自己一起回住的地方,阿博摇了摇头,表示不想麻烦他。肥仔说:“大家都是HK人,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啦!对了你会不会讲英语啊?”阿博摸不着头脑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肥仔跳起来说:“那正好,我想学英语以后去欧洲旅行,你教我英语抵房租好了。”说完没等阿博回应,左手提着箱子,右手拉着阿博就走了,好像阿博本来就是他带来的另一只行李箱。

       阿博还是住进了肥仔的屋子里,房子——house,是他教肥仔的第一个单词。肥仔问他会不会做饭,阿博摇了摇头,读书的时候妈妈做饭,工作以后没空做饭,后来开始流浪以后,更没地方做饭了。没想到肥仔说:“那正好,我是厨师,不用你做饭啦!做饭用英语怎么说啊,博哥?”

 

       肥仔帮阿博找到一份教英文的工作,对方面试了阿博,对他的听说读写水平都很满意,让他一周后去上班。为了庆祝阿博找到工作,肥仔做了一桌大菜,还买了清酒。阿博好像也很开心,和肥仔交杯换盏,喝开心了还跟肥仔讲什么马斯洛,可惜肥仔听不懂。阿博喝得晕乎乎的,趴到桌子上,想咳嗽还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嘴,咳完他就睡着了,肥仔看向他摊开的掌心,上面殷红一片。


         阿博醒来的时候,又和肥仔对视了,肥仔说:“我们去医院吧!”阿博惊坐起来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肥仔反问他怎么了。阿博低头思考了一会儿,终于抬头看向肥仔,他说:“我应该是得了肺癌,肺癌——lung cancer.”肥仔重复了阿博醒来时自己说的第一句话:“我们去医院。”阿博摇摇头说:“你可以找别人教你英文的。”肥仔固执地说:“他们不会讲广东话,教不会我。”说着站起来,拉着阿博就要出门,阿博拧不过他,只好被带到医院去。医院停车场显示没有车位,肥仔随便靠边停了就要拉阿博进医院,阿博说这里违停会被罚款的,肥仔表示自己不在意那点钱,要快点去医院。但是阿博和他僵持着不肯下车,肥仔只好把车开到隔壁街道停好了,又和阿博步行到医院去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果然,检查结果显示是肺癌,不过医生说有得治,最近刚经过临床试验的新药,每针四万元,三天一针,三个月一个疗程,大概三到四个疗程可以治愈,治愈几率高达80%。听到肥仔翻译到四万一针阿博就想站起来走掉了,但是肥仔按住了他,对他说:“我有钱。”当天晚上阿博就被安排住进了医院,肥仔说回家收拾屋子,找自己的肥仔朋友们支招。矮肥仔说:“做鸭来钱快啦,可惜外面都不要肥鸭子的。”高肥仔说:“你一定要帮他吗?把他扔在医院算啦!”肥仔把头摇得像个大号拨浪鼓:“HK人就要帮HK人的嘛!”

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狐朋狗友身上,肥仔决定自力更生,下午到中餐馆上班的时候他问老板还招不招人,说自己缺钱,想多做几份工,老板点了点头,肥仔于是有了四份薪水。


       每天四点半肥仔就到餐馆捏包子,他心灵手巧、学得很快,才第二天就能跟老师傅捏出一样的包子;六点钟老师傅回去休息,肥仔就继续做下一份工,蒸包子蒸烧麦,这份工作不需要技巧,但是十分忙碌,皮薄馅大的包子和烧麦熟得很快,要及时把上层蒸熟的换到下面去等待出售;早点一直卖到九点钟,肥仔收拾一下厨房,切切菜,吃顿饭,就要开始准备迎接午饭和晚饭时间的客流量;趁着吃晚饭的时间,肥仔会煲一锅汤。这天老板进来问:“是谁在煲汤啊,外面客人没点呀?”肥仔低头说:“是我煲的汤,我喜欢的人住院了,我想给他补补身子,我可以付钱的。”老板点了点头,说不用了。肥仔继续切菜,没想到老板又回来了,他说:“你以后可不可以多煲点,我老婆怀小宝宝了,我也想让她补补身子。”肥仔大力地点点头说:“恭喜你们!”


       等到晚上十点肥仔终于回到阿博身边,因为阿博的病情,医院要求陪床,为了省钱肥仔把房子退租了,还好他东西也不多,东一点西一点都塞到狐朋狗友那里去了。这天他回到医院,愣在了病房门口,房里的阿博挠了挠头说:“最近开始起副作用掉头发了,我干脆就去把头发剃掉了。”肥仔的嘴巴开开合合最后说了一句:“你可以找我帮你呀,我不收你钱。”阿博说:“你每天这么晚回来已经很辛苦了,而且剃头师傅知道我得了癌症,没有收我的钱——对了,我已经可以用日语跟他们交流了哦。”不知道是因为省了剃头钱开心,还是因为日语有了巨大进步开心,阿博的大眼睛都笑弯了,像两个月牙,小学生的比喻手法,但是真贴切,肥仔想。


       每晚肥仔都会把床推到阿博的病床旁边睡觉,睡的时候还要紧紧抓住阿博的手腕,肥仔说,医院里很多被死神带走的人都是因为没有人拉住他们,肥仔又说:“我体格这么大,死神一定抢不过我的!”阿博不知该说他傻好,还是该说他童真好,但是仍然纵容着肥仔抓住他的手腕睡觉,偶尔肥仔睡得太沉了还会侵占阿博的床,阿博就往旁边挪,给他腾地方,让他尽量睡得舒服一些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到了结工资的时候,肥仔惊讶地发现自己多拿了一笔钱,回去想还给老板,老板说:“你平时还会帮着切菜、打扫厨房,这是发给你打杂的工资。”肥仔明白老板的意思,他点点头,当天回到医院还在认真看煲汤的食谱,阿博说他煲什么自己都爱喝,肥仔说不是煲给他喝的,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对,肥仔补充道:“是煲给老板的太太喝的,他帮了我好多。”阿博也看书,但都是一些肥仔看不到一页就会犯困的英文原装书,阿博说是找医生借的。思考好明天煲什么汤,肥仔就擒着阿博的手准备睡觉了,一只手不好继续看书,阿博也只好跟着他一起睡觉,睡前打开锁屏看了一眼妹妹发来的消息,母亲的白发越发多了。


       没怎么计算日子,三个疗程就结束了,肥仔正准备问问医生治疗情况,刚走到病房门口,阿博就冲出来挂在了他身上,他拿着纯英文的报告单贴在肥仔脸上说:“肥仔,我治好了!”肥仔伸手把人托住了说:“那我们回HK吧。”阿博愣住了,肥仔又说:“你妈妈那么挂住你,你也该回去看她啦!”阿博似乎是要笑,但是眼泪却扑通扑通往下掉,肥仔一边为他擦眼泪一边打开手机看最近的便宜机票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一周后阿博和肥仔降落在了HK国际机场,到这里就是阿博的地盘了,他熟门熟路地带着肥仔坐大巴,絮絮叨叨地告诉肥仔应该要在哪个站下车。肥仔问他,:“那我们现在是要回到你的house去了吗?”阿博把他的手抓过来,边写边说:“我们要回家,家——home.“说了一会儿他自己靠着肥仔的肩膀睡着了,和病魔的对抗让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,很容易犯困,肥仔想,以后要带着他运动起来了。


       到站后肥仔把阿博叫醒,和他一起下了车,临上门肥仔反而紧张起来:“你说阿姨会不会嫌我肥啊?”阿博看着他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变得健壮匀称的身材说:“痴线啊你!”


       母亲见到阿博真的好开心,要亲自下厨给阿博做饭吃,被妹妹制止了,妹妹和专业人士肥仔在厨房忙碌,阿博就和母亲在客厅聊天。家里的陈设和以前没什么两样,阿博房间里的照片墙一尘不染,看来有人经常擦拭。肥仔一路看过去,看阿博从细佬仔变成一个漂亮青年,后来又变成成功人士,他看照片,阿博看着他。


       肥仔突然指向某张照片里的一个人说:“这是我。”阿博狐疑地凑近去看,照片的标题是《浩博助学基金2006届助学孤儿合影》,阿博的手搭在旁边小胖子的肩膀上,小胖子在照片里笑得灿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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